文法雜談3：如何訓練一個孩子撐舢板也快過別人乘水翼船

eviepa

這是繼《文法雜談2》的一篇文章：


《文法雜談2：如何訓練一個平凡孩子英文遠勝top 1%的尖 子》
https://www.edu-kingdom.com/foru ... p;extra=&page=1


幾十年前讀小學時，讀的都是和大眾一樣的「東文小學」，最重要的課堂是「澳門學」，老師說，在遙遠的東方有一個小島叫「澳門」，只要去到那裡，你就會得成正果。前面有幾道門，裡面有舢板、小汽船和水翼船，只要乘上船，一直往東走，便會到達澳門了。

小學畢業時，學過一點兒東方地理，知道要到澳門，需要橫渡太平洋、穿過美洲、個跨過大西洋、從歐洲、西亞才到澳門，旅途十分艱巨。但到達澳門後的好處卻是十分大，艱苦也得要去。

讀中學時，大部分學生都選擇西文中學而捨棄東文中學。我也是其中一個讀西文中學的學生。西文中學在「澳門學」這科目上和東文中學相近，都是強調一路向東就會到澳門。但西文中學有個特點，就是堅持學生要抽時間向西行，於是，我有時向東，有時向西，向東多一點還是向西多一點，自己也不清楚。

不知怎的，讀完西文中學的學生，普遍比東文中學的學生距離澳門要近。

大學時讀東文大學，碰見一個從東文中學的同學，赫然發現她比我這個西文中學生的速度還快。問一下，原來她乘坐的是水翼船，而非普通大學生坐的小汽船。這個學生可算是東文中學top 1%的尖子了。

大學畢業了，仍未到達澳門。心裡面有個疑問，澳門可能在香港的西面，不是東面。於是取出中一的舊書《The Adventure of Tom Sawyer》開始，集中火力一路向西。幾年後，我也到了澳門了。

到了澳門後我發現：所有到達澳門的人，沒有例外，全部都用了很多時間向西行駛。那些一生人都只向東行不怎樣向西走的，每一個都在路上磋跎歲月，從來沒有一個到達終點。這時我很清楚澳門實際上是在東面，不是在西面。向東走，那怕你是top 1%的尖子，那怕你是乘坐水翼船的，澳門仍是遙遠的國度。

女兒出生後，我很清楚大方向。於是，盡管親友們的子女都是向東走，但我女兒卻是向西走。

選擇交通工具時，我不知道那道門是有最佳的交通工具。但我肯定，就算坐上了最劣的交通工具向東行，也比坐上最快的交通工具向東行。

結果我女兒選了的門，進入後才知是最劣的小舢板，但騎上虎背後已沒有退路，只能一往無悔地向西撐。

到女兒向澳門走的途中，被一個又一個的孩子追過。而事實上，我從見過幾十個自幼向西走的孩子，沒有一個的進度比我女兒慢。

不過很有趣，女兒在小學時，絕大部分同學和朋友仔都是向東行的，向東行的學生，從來沒見過一個進度比我女兒快的。

到中學時，有部分同學、朋友轉讀西文中學，西文中學生，被學校強迫著要向西行，次是，他們的進度就快。在東文中學的學生，除了極少數知道澳門在西面的外，絕大部分都是向東行，結果進度非常慢。

結果我女兒也到了澳門。環顧只向東行的，從來未見過任何一個比我那們撐舢板的女兒更快到達澳門，包括我在東文大學top 1%的尖子。

要想孩子能夠到達澳門，不理你用甚麼交通工具，但必要條件是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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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想證明 single-case case study ,聽我講 看看 Prof Robert Yin 的經典 Application of Case Study Research. 唔好亂噏！//

對，我只用一個例子去推結論。

我所認識的人中，在澳門學拿B的中大校友是向東走而最近澳門的極限，我再也沒有認識一個更成功的人。

我所見過幾十個自幼向西行的，沒有一個像我女兒走得那麼慢。

我在向東行那組選擇了最成功的，再在向西行的選擇一個最失敗的。結果向西行最失敗的，也遠勝向東行的。我可否推斷出，向西行是個遠比向東行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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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聽讀說寫，不信單靠閱讀的偏方！//

這篇文章，討論的是大方向，向東好還是向西好。向東之後，坐舢板好還是小汽船好，坐著好還是站著好並不是我這文章要探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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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
《文法雜談2：如何訓練一個平凡孩子英文遠勝top 1%的尖 子》

不知大家認識多少top 3%讀書天份的中文中學生？小弟很幸運地認識非常多這樣的人，因為我當年讀的是香港中文大學。八零年代初，我行運行到腳指尾，居然被中大取錄了，之後幾個月內，有兩則值得一提的小事發生了：

小事一：一個在中大畢業的師兄得知我入了中大後，除了恭喜我外，還和我閒談了一會，他對我忠告：「中中生們通常在大一二時，因為英文較弱，所以成績較差。但英中生們不要把他們看扁，到大三四他們英文便會好起來，到時成績通常往往較英中生更好。」

我師兄的看法是，中中生的潛質不比英中生差。他們入大學初期的較差成績主要因英文訓練不足，拖低總體成績。但只要有英文學習的機會，他們的英文程度很快就會追上來，總體成績也會大大提高。

小事二：在一個課外活動中認識一個組員，從前是中中生，但讀英文系。原來她英文在中大入學試（Higher Level Exam）取了個B，比我這個英中生更好。我衷心地稱讚她英文厲害，她微笑接受我的讚賞，她也覺自己的英文在所有中大中中生中是出色的。

當年，H Level的grading是這樣的，由A至H，然後A又細分為A1, A2, A3; B又細分為B4, B5, B6，C分C7, C8, C9如此類推。

小弟以英中身份考入中大，但英文程度一向自卑，幾乎是能考入中大學生之中英文最弱的。英文比我差的，實在難以入U，但我無論如何，我也拿了個C7，在大一時，我感覺到我的英文程度，在芸芸中文中學畢業的同學中算是中上。當年，中大所收的學生，很大部分都是top 3%最強的學生，這個英文系同學取了B的英文程度，在全港眾多中中生當中，大概是top 1%最強的。

然而，Higher Level Exam 英文科取B有多棒？我大一時讀過很多英文授課的科目，英文程度有一定的進步，如果大一時重考一次 H Level英文，多半會取B，可見H Level英文拿B，中中生top 1%的英文能力並沒有甚麼大不了，只比我這個自卑的英中生好一點點而已。

另一方面，我讀中中的女兒，剛入大學時的英文程度大概等於小弟三十歲時的程度。三十歲的我經過四年大學，再經過在職時幾年努力的自修英語，英文程度已比我剛入大學時有非常大的進步。因此，女兒剛入大學時，英文程度遠勝我當年H Level英文取B，英文能力是中中生中top 1%的同學。


七八十年代文法教育是如日方中

小弟讀書時，英文課堂超過一半時間用作文法教育，課後的功課也是以文法操練為主。一個會考生，中小學共十一年內基本上是文法文法又文法。

英中讀預科時，因為A Level英文不考文法，所以老師不教文法（教育是教授學生怎樣考試還是教有用的東西？如果文法很有用，就算不考也得要教才是老師應有的態度。但香港中小學英文老師，基本上全都是垃圾。小弟當年被他們荼毒過，做了爸爸後才不會讓香港垃圾英語老師主導愛女的英文學習進度。）

中中生讀預科時，因為H Level英文考很多文法，所以老師也是文法文法又文法。

基本上一個入了中大的中中生，十二年的中小學生涯，英文課就是文法文法又文法。經過十二年的文法為本教育，他們的英文遠遠地被有很多閱讀的英中生拋離了。

讀中中，又像英中生大量閱讀的學生，環顧香港歷史，可能只有一個，就是我女兒。我女兒和八零年代top 1%中中生英文訓練的分別只是，我的女兒用90%學習習英文時間用來閱讀；八零年代top 1%尖子中中生用10%英文學習時間閱讀。結果我女兒像獅子撲兔地大勝。文法之為害人間，垃圾英文老師的為害人間可見一斑。

如何解釋我女兒英文遠勝幾十年前top 1%的中文中學生

在EK中，有一派網友的講法是這樣的：

做各種練習而不怎麼閱讀的，效果和大量閱讀的不分上下。

* 練習：包括坊間的文法練習、閱讀理解練習、公文式練習串生字等。
* 閱讀：包括閱讀課外故事書、課外知識性的書、課本、報刊等。

相對我女兒幾十年前top 1%的中文中學生，這一派的人通常的解釋是：不是小弟的方法優越，而只是這個女兒的天份奇高而已。

當然，一個人中之龍，one in a million的奇才，無論用甚麼劣絀的方法也也阻礙不了他成為卓越人士。但問題是，我女兒稟賦非常高嗎？

這講法很好笑。我女兒稟賦平平，小時候從來沒有親友覺得她的稟賦高。我甚至感覺到，她在親友眼中，是個資質較低的小朋友。

如果大家不相信我親友的判斷的話，可以看看我女兒在閱讀派英文的排名。在EK，我見過不少著重大量閱讀的家長分享孩子英文的進度。我所見過所有分享過的幾十個個案中，我女兒的英文程度是最弱的，排名最末。大量閱讀而英文比我女兒差的當然有，例如各大英中裡，被學校強迫大量閱讀後英文差過我女兒的是車載斗量；但從小一或之前就大量閱讀而英文比我女兒差的，我真的從未聽聞過。如果有人見過，這告知在下。

我女兒剛入大學時的英文程度在前面已經交待過。她在小學畢業時的英文程度是怎樣的？小學畢業時她用30分鐘就可以讀完一本七十多頁的Roald Dahl， 或七十多頁的Magic Tree House。從此大家就可以推算出她懂得多少生字生詞、語感有多強。

小弟可能認識的人太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只做練習不閱讀的人，勝過我女兒。

我女兒英文怎樣看也不是卓越，但卻遠勝最卓越的中中生。

十幾年前，《做各種練習而不怎麼閱讀的，效果和大量閱讀的不分上下》，甚至練習才是最佳方法的是主流，但大量閱讀的孩子卻一個一個的走向卓越，沒有一個平庸；相反地，光做練習而不怎樣閱讀，而且沒有被英文中學強迫大量閱讀教科書的，卻從來沒有一個家長在EK中表示其子女英文是卓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