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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幾年中一學生將會減少萬多人,如果一切不改變,到二○一六年很可能會有超過一百所中學被殺或自殺。教育局和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教協)各自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教育局建議開設五班中一中學自動減去一班,而教協則要求政府實施小班教學,每班人數不超過三十人。客觀來看,這兩個方法都能夠消除殺校危機,不同的是前者着眼財政效益(減班能節省開支,並將資源用於推行新學制),後者強調教師飯碗(小班能維持原班數的教師編制,不會產生超額教師)。
教學成效大打折扣
雖然避免殺校的目標一致,但達致目標的方法有別,就足夠引起政府與教師之間的對立了。在這個議題上,不知道有沒有人來為學生,尤其是那些弱勢學生出幾句聲呢?
在近年的殺校浪潮下,教師一天到晚驚惶不已,或忙於宣傳,或急謀他職,或心不在焉,或明爭暗鬥,或明哲保身。在這樣的教師身上,他們是不可能學習到甚麼的。而在一個教育市場化,教學商業化,教師銷士( sales)化的教育氛圍下學習,成效也會大打折扣。
而弱勢學生的利益就更被忽略了。不管我們叫他們「行為偏差學生」也好,「問題學生」也好,甚至直接叫他們「壞學生」也好,他們畢竟也是學生。他們也需要且有權利在這個社會上得到適當的教育。在上世紀,他們可以得到教師更多的包容更多的忍耐,他們也因此有了更多改過的機會。然而隨着縮班殺校的威脅越來越大,隨着學校與學校間彼此的競爭越來越烈,教師本來應該給予這群學生的包容忍耐和改過機會也像學童人數一樣劇減了。
因為怕影響「校譽」,怕家長不滿,怕出了事會見報,怕任何會減少學校招生數字的因素,這群麻煩卻又不能為學校提升公開試及格率優良率的學生,還是早早送出校門為妙。而這些被學校開除或「勸退」或「不予升班」(不同名詞卻同一後果)的學生,幾乎是不可能再有其他學校願意收留了。
還有那些因年紀不到十六歲,學校不能名正言順開除的問題學生,往往也成為在校不在學的學生。他們因為先天(過度活躍或其他情緒病)或後天(頑劣不馴)的行為問題,或被隔離在課室一角,或訓導室一隅,或獨自在圖書館「自修」,或乾脆在家呆着,考試期間才來學校和同學一起考。這種我稱之為「偽在學」的學生近年越來越多,究其原因不外是學校擔心他們「搞到同學」,使同學和家長的不滿,繼而「唱衰」學校甚至轉校。
學生是最大犧牲者
這些都是學校在縮班殺校恐慌下扭曲的教育心態,而學生才是最大的犧牲者。因此站在學生的立場,無論是減班還是小班,不管是為金錢還是為飯碗,最重要的是盡快解決殺校危機。希望政府與教協都能夠以學生的利益為前提,盡快達成共識,早日讓教師的身心重新回歸教學,回歸教育。
陳葒
香港直接資助學校議會前秘書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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