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兒剛完成一個長達三百多天的學期，其實自她踏入大四，由去年9月1號起，她已不再似有大學生活，除公眾假期外她未有過半天假期．上星期四完成了今年的考試，晚上我們３人行為她安排了一個3天的短Trip , 好讓她充充電（也讓我回回氣），回港後，她像「熄制」一樣睡了一個20小時的長覺，像要「睡回」逝去的多少個不眠夜．她「死豬一樣」的睡姿充分反映她的辛勞，今天特別為她專題寫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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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爸，與眾位一樣，一定是盲目相信自家女兒是最秀外慧中、冰雪聰明的．她是我最美麗、最善良、最聰敏的天使．唯事實上，要真比較兄妹的天賦，珠玉在前，女兒的發展只屬正常．

少時的哥哥完全不知「溫習」是何物，時間均花在動畫上、音樂上及有興趣的書本上．他看書的「吞吐量」頗驚人，「家、春、秋」、金庸、衛斯理．．．．小學已看罷了（我後來得知他當故事書一樣哽下了整部新舊約聖經，好奇下也挑看幾篇可蘭經，現在能隨口背誦幾篇上千字的佛經。這裡不說宗教，只是想表達相對沉悶的經文他也能整部消化）．但他的教科書　…　基本上只是放在學校的書桌裡，甚少帶回家的．兒子高中前打的是「天才波」！

女兒呢？自知未能與哥哥相比因此從小就相當勤奮，意志相當堅毅，老師交帶的功課一定做好，可以不眠不休溫習三五十遍，這樣的水磨功夫奠下她基礎教育良好的基石．　

天道酬勤，女兒的考試成績特別好（比哥哥的好得多），印像中應該從未跌出三甲（真道其實沒公佈名次的，很多時老師愛錫她而不經意的告訴了她）．在傳統老師眼中的她一直是個聽話、乖巧、勤奮的優異生．女兒其實一直在追逐這種受人鍾愛的優越感，而這種由掌聲及愛戴滋生出來對優越的追求一直在鞭策她．11年的真道日子，11年優異生的光環．女兒再中小學打的是「自動波」！

15 年前的真道推崇的愉快學習可真了不起，初小時很的極少甚至全無功課，每天只得一頁的日誌，兒子每篇也是鬼畫符的天馬行空，女兒每篇的第一句均是「今天我很開心....」，充分反映她快樂的校園生活．　

第一你時我還納悶為什麼學校沒有安排考試呢? 老師說：「已考過了！只是你們家長不知道，孩子也不知道呢！」原來他們將考試包裝成為一個「挑戰嘉年華」的遊戲，孩子在這完全沒壓力的活動中考完了試．

後來家長甲批評這個安排欠妥

家長乙希望能有效監督孩子溫習以應付考試

家長丙強烈要求一個真正的考試以測試孩子的進度

家長丁........

因此．．．所以．．．最後．．．．

我還是相當懷念那段沒有壓力的日子，我印象中我與太太極少與他們溫習，接近完全沒有檢查他們的功課．時日漸長，高中的他們忙得連睡覺也算是奢侈的，但我仍然認為他們是愉快學習，我是見證他們確是樂在其中的．

他們在高中最後兩年的 IB 課程是格外的艱辛，他們均在自己的房間擁有一張兩尺乘三尺的書檯，他們就在這張窄窄的桌子上日以繼夜的奮鬥．兒子熱愛經濟、女兒鍾情人體科學，人生是他們的，我與太太絕對尊重他們的選擇從來沒有誘導他們選科，但如孩子能將他們的興趣轉化為職業將會是他們莫大的福氣．於是他們沒計成敗、莫論前途，毋須計較出路，把名利引誘擱在一旁，隨心出發，為興趣、為理想挑了各自的一段難行的升學之路－　劍橋與醫學．

女兒由「未夠分數」，到「漸入佳境」，到「喜出望外」固然有幸運的成分，但誰能說這不是她堅毅不屈的成果? （箇中過程不重複了，過去的日誌曾有過點滴的分享）

其實香港的醫學生幾乎每一位也是從小到大功課優秀，「身懷絕技」的．（這是梁卓偉院長說的，當年他特意對 43+ IB 的學生及家長說：「你們能坐在這裡的，那一位不是「身懷絕技」的? 個個都 8 級鋼琴，領袖生，模範生吧」），事實上準醫學生在未入醫學院前的中學生命接近未嘗敗績，唯大部份的這些「天子門生」均在進入醫學院後均慘嘗人生第一次的挫敗感．

1．醫生是人命由關的專業，錯判足以致命，要求嚴苛是理所當然．

2．世界之大，能人異事何其多，之前只算未見世面吧

3．以往在中學可能未逢敵手，現在全班也是人中龍鳳，最頂尖中爭頂尖

4. 我覺得醫學院是故意要他們經歷挫敗的，太順利對他們的成長不好，磨一磨他們的銳角，要他們添幾分的謙卑，Stay them foolish 讓他們開拓胸襟接納更多日新月異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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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科有多難? 我問過女兒為什麼未有修讀生物科的中學生也可選醫科呢? 「中學生物有幾難呀，2年的生物科在Year 1 用2星期就教完了，IB ,DSE Bio 相對現在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醫學生~~捱，「捱」這個字真的貼切不過．讓以下幾個例子略作說明：

場景一：上月與太太出門旅遊 5 天，回程時要女兒到大廈門口幫忙處理行李，她說：「已 5 天了嗎?」原來由我們出發後她未曾踏出過家門半步．　

即使在非考試月份、風和日麗的星期天，女兒可以朝 9 晚 11 溫習．可以是一星期 7 日，可以一個月 30 天日復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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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二：考試完結的鐘聲響起，為數不少的同學有的即場淚下，有的振臂狂呼．壓力何其大?

「哭」不一定是對考試成績的失望，而是對幾個月來那種日以繼夜的辛勞的一種宣洩。小女一個月平均找我哭２次，哭的原因很多，可以因為剛見證了醫院內的死別與生離，驚嘆人生無常；可以是不滿自己課堂表現，怕由「資優生」墜落至「邊緣生」；可以是同學之間的交往磨擦；更多的是不為什麼，就是累！累在身上、累在骨子裡、也累在心頭，無力向前之際想在爸媽的懷裡兩眼淚痕的好好睡上一覺．

場景三：　一群醫學生再病房裡跟著巡房醫生檢查一名腹漲的病人：

「腹漲有幾多種原因? 你答」

「ai........ 有.............ai...........」

「你呢?」

「『屎、肥、仔、氣、水』識唔識? 無溫書無準備下次唔好行入來」

醫學生於是開始溫溫溫，溫溫燉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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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較輕鬆的時光

場景四：

「爸，借個body 來實習一下」，於是手持一個類似鎚的物體在我膝蓋上敲，

「怎麼你的腿不動的? 你故意的嗎?」

「Reflect action 可以故意控制的嗎?」

她深深不憤，又繼續敲敲敲．「考試遇著你這種肥大的身軀就倒楣了」，放下鎚子，一手在我的腹上按，另一手在她的手背拍打。

「這是幹什麼?」

「唔好嘈」她一直口中背著程序，自問自答這個甚麼那個甚麼．

「喂，亞醫生，你識唔識㗎，你耷到我肚皮都痛呀！」

「我係醫學生！米嘈啦！感覺緊你個肝ｄ反震呀」「你隻腳好鬼重呀！減肥啦！」

「當你有足夠專業資格是或許我會聽你的！」

如是這般，家中一眾老少就給她每天這樣「耷耷耷」

有一回，我回家的時候他正「耷」緊佢亞婆、我外母，於是我攝手攝腳入房慎防她發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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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考試的日子，我每天必先接載她回大學，好讓她有較舒適的上學時光．這幾天，這個已20歲的少女與我牽著手上學，感覺怪怪的，為避免那些無謂的目光，我幾次借故摔開她的手，但她很快亦很自然的就像章魚一樣馬上又纏上來．我索性問她：

「你有見過２０幾歲的女兒給爸爸拖著手的嗎?」

她回答：「我囉！」

算吧，反正摔不開，（其實我亦不願摔開），容老爸多牽一會吧．　

大家不用笑我，我敢打賭，各位爸爸要是能牽着你成年的女兒的手走過一段超過一公理的路我算你贏．

我2010年搬到現址居住，友人到訪略懂風水，「贈你２句，呢２個位是屋的文昌位」，正正就是他倆的房間．　後來在電視看到「鬚聞風」介紹華富村：　「嗱，呢度對正呢ｄ窄窄長長、一條一條、成支筆果ｄ（他描述的是對岸的發電站煙通）就係文昌位喇，細路哥係呢個位讀書呀，寧舍聰明伶俐㗎噃！所以華富村出左好多狀元㗎！」我隨即望一望兒女房間的窗外，嘩！華富村３支，我呢度６支添呀！　毋用迷信但一笑無妨，風水佬呃你10年8年，一個劍橋一個醫學院，仲想點呀老細?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了！　（明天去地產舖查一查單位價格走勢，看看有否突然多了需求而令樓價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