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法和傳意是否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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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施敏文博士

上文談到，由60年代末開始的結構教學法 (structural approach)，受了心理學的行為主義影響，把學習文法變為單純就語言形式 (language form) 的操練，例如把大量的現在式句子轉換為過去式句子，以為只要練習做得夠多，便能純熟運用過去式；這種思潮到今天仍普遍存在。


有趣的，是到了80年代初，一個相反的論調卻迅速流行起來。當時美國南加洲大學教授Stephen Krashen, 認為有意識的教授和學習文法是浪費時間，他提出名為comprehensible input (可理解的輸入) 的假設，指出只要學習者明白聽到的說話的意思，假以時日，學習者便能將聽到的話語背後的語言規律內化，能夠自己運用這內化了的文法知識表情達意。


Steven Krashen的理論大大加速了當時逐漸興起的傳意教學法 (communicative language teaching)， 此教法强調有效地聽、講、讀，寫，雖然初期一些極端的傳意教法完全不教文法，但其基本原則，即重視溝通能力，已受今天外語教學法廣為接受。


在這個前提下，最新的文法教學，不會集中在文法的形式部分 (language form)，而會顧及文法的傳意功能，例如教授This和These，不會集中教授This和These後面應該用動詞的哪個形式，而會教授在實際使用中，甚麽時間用This和These，而不是It和They；過去式和現在完成式所指的事情都是已發生的，但是何時用哪一個時態？這樣的教學重點需要將教學過程情景化，例如教授現在完成式，可以假設Mrs Chan是在職媽媽，每天六時半回家後還要煮飯、掃地和洗衣服，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三個孩子Adrian、Zoe和Kathy在Mrs Chan回家前把這些家務全部做妥，Mrs Chan回到家裏，發現Adrian has swept the floor; Zoe has washes the clothes; Kathy has made the dinner，她高興得把三個孩子扭在懷中。這三個例句的意思在這情景中很易看到，這比一開始說The present perfect tense refers to a past action that has current relevance有實際效用得多。


但是如果學外語是教育的一部分，要應付求學和就業的需要，那麼要掌握語言形式 (language form) 的準確度仍然重要，說She go to school every day雖然意思已清楚不過，但太多這樣的錯誤，在學校和工作場合，會給人不好的觀感；那麼我們可以怎樣在傳意這大目標底下，在不依靠大量機械式操練的情况下，仍然可以使學童學好文法呢？這是我下一篇要談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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